第(2/3)页 “只要他们能设法混出去,天高海阔,我们再想抓捕就难如登天了。” “这条路,风险虽然大,但却是他们唯一的生路,也是最直接、最合理的逃跑路线。” “可是,”徐局话锋一转,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审视,“他们为什么不往南边跑?” “为什么不选择那条最近、最有可能逃脱的路线?” “反而要冒着被沿途警察层层盘查、随时可能暴露的巨大风险,一路向北,横穿大半个华夏……” “跑到我们江城这个城市来?” 徐局的声音沉了下来,一字一顿地问道,“这不符合常理啊?” 田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卷宗,摊开在桌面上,手指在一份份材料上滑动着,眼神坚定而专注,随即抬起头来,语气沉稳地解释道:“徐局,您的分析完全正确,这正是这个案子最反常的地方。” “说实话,我们专案组一开始也认为他们会试图从南边出境,毕竟那是最短的路线。” “但是,”田光顿了顿,拿起其中一份盖着红色印章的文件,“我们在案发后的第一时间,在案发当天下午三点,就紧急协调了当地各大金融机构,冻结了王伟利名下以及他妻子、父母、甚至包括他可能控制的所有直系亲属的银行账户和资金。” “他现在,”田光加重了语气,“除了身上可能携带的少量现金——根据我们的估算,最多不会超过十万块,可以说已经是穷途末路,是真正意义上的山穷水尽,没有多少可用的资金了。” 方大海忍不住插话问道:“他们四个人,十万块撑不了多久,外加这个阚玉衡有境外关系,不更应该先跑去境外么?” 田光苦笑着摇摇头:“正常情况下,四个人躲藏、吃饭、住宿,十万块最多能撑两三个月。” “而且他们是在逃命,需要买通关系,需要找蛇头,需要准备假证件,这些都是天价。十万块,恐怕连一个人偷渡的费用都不够。” 他继续补充道,翻开了一本标注着密密麻麻红笔记号的笔记本:“而且,案发后,我们的反应非常迅速,可以说是分秒必争。” “南边几个可能的出境口岸,”田光掰着手指数道,“罗湖口岸、皇岗口岸、福田口岸,珠海的拱北口岸,还有厦门的五通码头,所有正规通道,我们在案发后六个小时内就全部发出了协查通报。” “不仅如此,”他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,“那些不正规的通道,那些我们掌握的走私路线、偷渡通道,包括沿海的一些小渔港、山区的偷渡小道,都已经被我们和边防的兄弟单位、海警部队严防死守,可以说是布下了天罗地网。” 田光站起身来,走到墙边挂着的华夏地图前,用手指在南部沿海画了一个大圈:“从广东到福建,整整一千多公里的海岸线,我们动用了超过五千名警力,昼夜巡逻。” “山区的那些小路呢,”他又指向内陆方向,“我们还协调了当地的民兵组织、村委会治保主任,设立了临时检查点。” “他们尝试过,”田光转过身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,“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,他们至少尝试过三次。” “第一次,”他竖起一根手指,“是在厦门方向,他们试图买通一个渔民,想在夜里坐渔船出海,但那个渔民看到通缉令后报了警。” “第二次,”又竖起一根手指,“是在粤东方向,他们花了三万块找了一个蛇头,结果那个蛇头本身就在我们的监控名单上,他们还没动身就被我们锁定了,最后只能放弃。” “第三次,”田光竖起第三根手指,语气变得更加凝重,“是在桂南方向,他们想走陆路从边境线偷渡到越南,但是那边的地形太复杂,而且边防武警的巡逻又很严密,他们在边境线附近转了三天,根本找不到机会,最后还差点被边防巡逻队发现。” “就是这三次尝试,”田光重新坐回椅子上,“耗尽了他们大部分的现金储备,也耗尽了他们的耐心和勇气。” “他们发现,”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,“南边的出路,是真的被堵死了,根本没有机会出去。” 田光喝了一口水,润了润嗓子,然后提到了一个关键信息:“本来在追捕过程中,从他们第三次尝试失败之后,王伟利这伙人就一度完全消失了,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 “我们推测,”他皱着眉头说道,“他们应该是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,可能是山区的废弃房屋,或者是某个偏僻农村的亲戚家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