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王干事在这儿,正好做个见证。一千块,买你全家平安。觉得贵?那就算了!要钱不要命,我就成全你们!” 撂下这话,他作势转身,靴子踩在雪地上,发出嘎吱的脆响,仿佛下一步就要去招呼民兵。 陈冬河这番做派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赵守财魂飞魄散。 旁边的王干事适时踱过来,语重心长地补刀: “老赵啊,赶紧别嚎了。你那点底细,乡里乡亲谁不知道点风?” “这年头是不翻旧账了,可眼前这桩,是实打实的人命关天!” “包庇罪,跑不了!三五年牢饭是轻的!痛快点,能赔就赔。” “赔不起?那房子抵债,人进去。你掂量掂量!” 他浑浊的老眼盯着赵守财,意味深长。 最后一丝侥幸被碾得粉碎。 赵守财瘫在雪地里,刺骨的寒意顺着屁股沟往上爬,冻得他牙关打颤。 老泪混着血水流下来,终于认栽,声音嘶哑得像破锣: “我……我真没现钱啊……就……就祖宗传下来一个镯子……压在炕柜最底下……我这就去拿!” “抵……抵那一千块!我敢拍胸脯,那镯子……绝对是好东西!” “我活了大半辈子,早些年也算见过些好东西,可就是没见过比它更水灵的玉……” 他心在滴血。 那镯子可是他压箱底的东西之一啊! 比命根子还金贵! 原本准备当传家宝的。 可眼下,保命要紧。 王干事看着陈冬河雷厉风行,连拖带拽地把赵守财弄起来往赵家屯方向走,蜡黄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模样。 他冲陈冬河远去的背影点点头:“冬河,交给你了。这老小子,就是欠收拾!一家子……哼!都不是好鸟!” 他背着手,踩着嘎吱作响的积雪溜达回公社院子,心里石头落了地。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 盖子捂住了,大家都清净。 这陈冬河,是个能办事,懂分寸的。 关键还年轻,前途无量。 以后在公社,得好好处。 二十多里风雪路。 寒风像刀子,裹挟着雪粒子,割得人脸生疼,眉毛胡子很快就结了一层白霜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