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那是乡下人比命还金贵的东西。 沾上一点腥臊,一家子几辈子在屯子里都抬不起头。 前些年他年轻气盛,较真办过一回捉奸,按规章把人捆了送公社。 结果呢? 苦主转头就怨他多事,害得闺女在婆家被戳烂了脊梁骨,没过俩月就跳了河。 吃力不讨好,还落一身埋怨,何苦来哉?! 这教训,血淋淋的,刻在他骨头缝里,毕生难忘。 他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陈冬河的胳膊,棉袄袖口磨得油亮。 陈冬河腮帮子紧了紧,咬肌凸起,像块冷硬的石头。 放过赵守财? 他咽不下这口气! 这老狗贼滑似鬼,哪次不是他先撩拨? 可王干事的话糙理不糙,像根针扎在心上。 他目光刀子似的扫过瑟缩的赵守财。 又想起堂嫂刘素芬那副哀莫大于心死,仿佛魂儿都被抽走的木然模样。 喉咙里滚了滚,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成!王干事,您发话,我听着。容我跟这老东西单独掰扯两句。” “不过最后咋办,还得看我堂嫂和老宋的意思。他们两个当事人点头,这事儿才算数。” 他是苦主的堂弟,不是苦主本人。 这分寸,陈冬河懂。 堂哥陈木头那口薄皮棺材,还在自家院里停着呢! 冷风吹得他后脖颈冰凉,不过眼下这个局面,似乎也只能如此。 王干事布满褶子的脸上挤出一点赞许的纹路,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:“是这理儿!你们先掰扯。” 他最怕的就是陈冬河这愣头青不管不顾地往上捅。 到时候公社领导怪罪下来,他这个在场干事也得沾一身骚,年底评先进的事怕是要黄。 他挥挥手,示意民兵退开点,给陈冬河尽量留出空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