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8回忆录18-《妃惑宫城之凤华绝代》


    第(1/3)页

    二十九、海波暗涌:新航路争夺与科技竞逐(续)

    一、龙炮试鸣:巽他余波与印度洋的回声

    巽他海峡的对峙像一颗石子落入南海,涟漪迅速外扩。消息沿着季风与信风一路传到马六甲、科钦、霍尔木兹,再折返广州与京师。景熙帝在武英殿内对着巨大的海图沉思,手指停在巽他海峡与马六甲之间那片密密麻麻的航线交汇处。

    “朕要的不是一场胜利,是秩序。”他低声道。

    旨意迅速下发:科学院与军械局联合试炮,海军与水师联合巡防,礼部与鸿胪寺联合遣使。三个“联合”,像三条绳索,把南夏的资源捆成一股。

    广州城外的火器试验场,烟尘与海风交织。新铸的“龙炮”——以铁模精铸、采用后膛装填的短管重炮——被推上试射台。炮身刻着细密的刻度与星图,炮尾有可开合的膛门,装填手用杠杆将包着油纸的爆破弹送入,旋紧闭锁。炮口抬起,对准远处礁石。

    靖海将军陈璘亲自督阵,他的目光锐利如刀:“点火!”

    火绳落下,先是短促的闷响,随即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。礁石被撕开一个豁口,水花冲天。陈璘眯起眼,满意却不满足:“再试逆风装填与连续发射。”

    试验并不一帆风顺。后膛闭锁在高温下偶有卡滞,爆破弹的引信时长仍需校准。但与旧式前膛炮相比,装填速度提升近一倍,射击精度也明显改善。陈璘在报告里写下八个字:“可用,未臻至善。”

    与此同时,科学院的帆装改进小组在泉州港对一艘“镇远”级的副舰进行改装。他们在主桅与后桅之间增设了一具可旋转的三角帆,调整了帆索角度与滑车系统。试航那天,海风多变,新帆在逆风时依旧能提供稳定的推进力。船长兴奋地在日志里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:“逆风如走盘,顺风如奔马。”

    这些进步,像细密的针脚,一点点缝补南夏海防的缝隙。但真正的考验,并不只在试场上。

    二、海商的刀锋:旧港夜战与香料之路的新规矩

    旧港,南洋诸邦的枢纽,商贾云集,海盗亦多。南夏在此设有商馆与补给点,也是“海上安全会盟”的实际联络站。时入秋,香料出货旺季,一批来自马鲁古的丁香与肉豆蔻正待转运。消息泄露,一支由佛朗机私掠船与本地海盗组成的混合船队意图劫夺。

    南夏商队的护卫队由老将周满统领。周满年近六十,脸上刻着海风与刀伤,他知道旧港的水道像蜘蛛网,夜里最容易被人从暗处咬一口。他下令将商船编成紧密队形,外围布置三艘快速巡防舰,各舰配备新改的三角帆与两门龙炮。

    夜色如墨,水面像一块无声的黑布。三更时分,瞭望手低声喊:“东南,火光三点!”

    周满不慌不忙:“左舷转舵,灯笼减半,龙炮待命。”

    海盗船迅速逼近,他们仗着熟悉水道,试图从商船阵的缝隙切入。佛朗机私掠船在前,火炮齐发,弹雨砸在水面上,溅起一片白光。南夏巡防舰不退反进,三角帆在逆风下灵活转动,抢占上风位,龙炮短距射击,爆破弹在海盗船附近炸开,木屑与帆布碎片飞起。

    战斗持续到黎明。周满用的是“切边”战术:不与对方正面硬拼,而是不断削薄其外围船只,挤压其活动空间,最后逼其退入浅滩。当第一缕阳光照在海面上时,海盗船队只剩下两艘,狼狈逃窜。

    旧港之战不算大胜,但它验证了南夏新战术与新装备的有效性。更重要的是,它让周边邦国看到了“会盟”的价值。旧港苏丹亲自拜访南夏商馆,请求增派教官与舰船,协助训练其水师。周满在给京师的信里写道:“民心与邦心,皆在炮口与规矩之间。”

    规矩,正是景熙帝想要的。他指示鸿胪寺与礼部,以旧港为样板,推动“香料之路行为准则”:航路通行需登记,靠港需缴纳合理关税,禁止无牌私掠,遇险互相救助。准则的背后,是南夏的舰队与会盟的网络。

    三、使团西去:科钦的橄榄枝与红毛夷的冷脸

    南夏使团从广州出发,带着国书、丝绸与瓷器,目的地是印度洋西岸的佛朗机据点与红毛夷商站。使团正使是翰林学士苏廉,一位精通拉丁文与地理的学者型官员;副使是水师参将吴远,负责展示南夏的军事实力与礼仪。

    他们的第一站是科钦。佛朗机人在那里建有坚固的堡垒与商馆,海风里混合着香料与火药的味道。苏廉递交国书,表达南夏的立场:承认彼此贸易利益,尊重通行权,反对无差别劫掠。佛朗机总督是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,他听完翻译,手指敲着桌面,目光却落在吴远腰间的佩剑与随船带来的龙炮模型上。

    “大夏的船很大,炮也响。”总督缓缓道,“我们愿意谈,但海峡的‘通行费’,是为了维持秩序。”

    苏廉笑了笑:“秩序不应由一方定价。若真为秩序,当由会盟共议,关税共享,巡逻共管。”

    谈判持续三日,最终达成临时协议:佛朗机人在巽他与马六甲海峡停止强行拦截南夏船队,南夏则开放广州与泉州的特定码头供其贸易,双方设立联合仲裁点处理纠纷。协议不算完美,但它让刀光剑影暂时收进了鞘。
    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