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然而还是不行,异族铁蹄踏碎边关脊梁,朝廷传来数道圣旨,却是求和赔地,要求撤兵,将边关拱手让人,民众为猪狗标价,以换王城安宁。 十几万军队守在城门,咬着牙,耳畔是猎猎哭声,怎么也后退不了。 朝廷震怒,判他们怀有异心,断粮召回,却发现大军依旧一动不动,便听从异族使者与佞臣挑拨,伙同异族军队,将十几万军队困在落霞谷,一举歼灭。 几日后,边关城破,大雍边城数十万军队灰飞烟灭,卫执戟被剥了绯衣金带,夺了侯爵称号,沦为阶下囚,流放千里。 他一朝长大,命旧部拼死抢了祖母南下,自己千里流放,欺凌侮辱,断筋折骨,一路上风霜雨雪,唯有自己知晓。 总之这位未来将要平定天下的小将军,正式出场时断着腿,容貌尽毁,世道平静后,三十几岁就死掉了。 和郁临这次扮演的乱世首辅,王朝支柱差不多惨。 而在长乐五年的这一日午后,两个在后世史书中同样浓墨重彩,却因为先后死去,没有太多交集的人相遇了。 卫执戟手里拎着一只野狐,绯衣金带灼灼刺入骄阳,田坎旁有柳枝轻轻缠在他的玉扣刀柄上,被他随手削断。 他也不走,一开始是逗弄叽叽喳喳的野狐,后来干脆演都不演了,曲腿靠树上听。 彼时阳光正好,郁临和村正说完,抬眸看他,辨认出他含笑眼眸下的认真神色,轻笑一声:“听懂了?” 小侯爷眨了下眼。 他对这些民生水利的东西一知半解,远不如对洛京美酒的了解多,但莫名的,安静听了下去。 此时被提问,他卡顿几秒,抿了抿唇,含糊道:“还……还行。” 明显一知半解,半晌,舔了舔口中尖利牙齿,好奇问:“这段时间你都在忙这些?” 他环臂过来,想起京中流言,眼眸轻眯,不解:“你惹了陛下震怒,不待在城中想想如何补救,做些正事,整日就来做这些,不怕又被治罪吗?” 他们这位陛下脾气不好,他这话倒是好心,郁临听到,眼眸轻抬,轻笑一声,反问他:“什么算是正事?” 年轻官员生的实在好看,一双眼睛在夏日柔和光线里落下来,含着笑意,小侯爷被他晃了下神,抿唇道:“啊?” 他动了动莫名其妙麻掉的指尖,轻咳一声,胡乱道:“大抵是……” 他没入朝堂,胡乱说了几个,眼前看着他,轻笑一声。 在一片朦朦胧胧的光影里,田坎豆苗被风吹来阵阵清香,水车被风吹的吱呀摇动,天光陡然乍明,卫执戟听到他说:“你过来。” 随后几天,卫执戟莫名其妙开始跟着这位忙前忙后,帮他跑腿,给他办事。 他也不问他的身份,他堂堂一个小侯爷,被他指挥去问米价,偷摸官府秤砣,爬上屋顶修房子,还要负责沟渠勘测。 这些杂活把他干的灰头土脸。 “……”夜半,他静悄悄从黄土墙上翻下来,像偷摸的小贼,把手中的东西交到这人手里,不解,“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?” 他看不懂,疑惑发问,这人也不回答,就看着他笑,眉眼弯弯。 这段时间为了帮城边村民修建水渠,郁临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,偶尔他会收到几封信,看完后只是沉默无言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