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"雪压线,已处理。"顾骁面不改色。 杜组长没再追问,笔尖落下,红墨在纸面绽开一朵小小的花—— "验收通过"。 雪停了,夕阳从云缝漏下来,照在广播塔铁皮外廊,亮得晃眼。 我走出帐外,仰头望 全县喇叭仍在回荡《东方红》,声波震落檐角冰凌,"叮叮当当"碎了一地。 像一场迟到的礼花,为我们庆祝。 顾骁走到我身侧,他肩头雪已化,军装颜色深了一轮。 "月底,省里要正式下文,"他声音低,"你准备好接更大的牌局?" 我抬手,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,指尖冰凉,却异常稳,"早有准备。" 身后,林静与聂小红并肩而立,两人一左一右,像两把收在鞘里的刀,安静却锋利。 雪原尽头,吉普车扬起一路白雾,验收组离开。 我低头看怀里木匣——"霜花一号"已被杜组长带走,却在我们心里留下更大的火种。 顾骁递给我一支烟,我没接,他也没点,只是捏在指间把玩。 "下一步?"他问。 我抬眼,望向更远处的山脊,"拉一条生产线,让霜花开遍整个1976。" 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,像细小的针,却让我浑身发热。 我深吸一口气,铁锈味混着雪气,呛得肺发疼,却让我异常踏实。 "回城。"我说,声音沙哑,却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,"去迎接下一局。"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