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可今日,他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被动承受了所有结果的人。 父皇选择了“搁置”,选择了顺从那看似“公允”的朝议。 他,李承乾,太子的举荐,在所谓的国家利益和朝廷纲纪面前,无足轻重。 这种认知,比任何直接的斥责都更让他感到刺痛。 然而,在这极致的刺痛与无力之中,某种东西似乎在缓慢地碎裂,又缓慢地重组。 他不再仅仅沉浸于个人的愤怒和委屈。 一些更加冰冷、更加坚硬的问题,开始在他心中盘旋。 李勣为何执意于军方利益? 这利益具体为何? 与西州有何关联? 长孙无忌那所谓的平衡,究竟是在平衡什么?平衡他与谁? 房玄龄追求的效率,为何偏偏在李素立身上行不通? 那些言官,他们的胆气从何而来? 仅仅是因为御史的职责? 褚遂良那番慷慨陈词背后,是真的支持,还是另有所图? 这些问题,如同幽暗深渊中的潜流,在他心中涌动。 它们沉重,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力量,将他从一个自怨自艾的储君,向着一个不得不开始审视权力真实面貌的参与者推去。 回到东宫显德殿,他挥退了所有侍从、宫人。 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,隔绝了外界。 空荡的大殿里,只剩下他一个人,以及那无处不在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。 他猛地一拳,砸在身旁支撑殿宇的朱红立柱上。 “咚!” 一声沉闷的巨响在殿内回荡。 手背瞬间传来剧痛,指关节处一片红肿。 但他感觉不到疼痛。 只有胸腔里那股无处倾泻、也无法消解的闷气,盘踞不散。 他盯着柱子上那浅浅的痕迹,又从牙缝里,挤出几个冰冷的字。 “公心……好一个公心……” 第(3/3)页